兔牙师傅

这没有你会喜欢的东西

【顺懂】一次约会

·一时上头的产物,谜之时间点

·拉灯能手预警

·这对究竟应该叫啥??



“你说好不容易放个假,咱俩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得看电影儿。”

等着李懂弯腰取票的时候,顾顺臂弯里夹着桶爆米花抱怨道。

“而且看啥电影儿不行啊,非得看战争片儿,看什么战争片儿不好啊非得看咱的真事儿改编?”顾顺往嘴里扔了一颗爆米花,边嚼边说,他故作痞气在字尾加上的儿化音听得李懂轻笑不已,“你想看战争片儿我能给你演个电视连续剧。”

“是你说不想看言情,不想看鬼片,也不想看美国人的。”李懂憋着笑认真地回忆道,“春节档能满足你这仨要求的也就这个了。”

“唉,行行行,将就吧。”顾顺摇摇头,用两根手指从盒子里夹出一粒爆米花,朝李懂的面前轻轻一抛。

李懂淡定地张开嘴,微微侧头,用上下两颗犬牙咬住了投喂过来的零食,将它放在舌尖溶化。

“不怎么甜。”李懂小声嘟囔道,却被顾顺全听在耳朵里。

“都说了将就一下。”

 

 

影院里几乎座无虚席,顾顺略微惊讶地“哇”了一声,循着票根找到了座位,大喇喇地坐了下来,两条长腿挡住了李懂的去路。

“我坐你右边。”李懂无奈地看着顾顺,对方正歪嘴坏笑着看着他,一副诚心要收过路费的无赖相。

“从中间迈过去啊。”顾顺用嘴型无声地传达道。

李懂压抑住了伸腿踹他命根子的念头,慢吞吞地伸出一条腿踩到了顾顺双腿间的空地,毫不意外地看到那两条腿钳子一样合拢,夹着他的膝盖不放。

“撒开我,后头来人了。”李懂小声怒喝道。

顾顺并没有多纠缠,表面听话地松开了腿,笑着指着李懂涨红的脸说:“你知不知道你一着急就脸红?”

李懂别过头去没有回答,在侧身通过时用拳头凿了一下顾顺的肩头,又在身体彻底通过这道关卡时感受到屁股上大力的拍击和火辣辣的痛感。

“喂。”李懂大力地把座椅扯下来,一边落座一边狠踩了顾顺脚面一下。

谁料顾顺却温柔地把食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向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快开始了。”

“以后再跟你一起看电影我就是狗。”李懂加快语速说道,话音刚落,影厅四周的灯光立即便黯淡下来,绿底红标的画面便映在了屏幕上。

 

 

二人沉默地看完了开场。顾顺嘴里嚼着爆米花,锐利的眼睛偷偷瞥向了李懂下意识放在唇齿间的手指。他把目光转移到荧屏上,右手却悄然伸向李懂的左手腕。他把手指搭在李懂的脉搏上,在对方想要挥开他的手时,紧紧抓住了那只发冰的手腕。

李懂的身材虽然在普通人看来已足够高大,却仍是比顾顺整整瘦小了一圈,抓着他的手腕时,让顾顺恍惚间觉得自己身边坐着的仍是一个稚嫩的少年,尽管二人年龄相差并不远。李懂的脉搏在他指缝间飞快地跳动,竟也带动他心里一阵莫名的紧张。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顾顺在心里念叨着。

电影画面里的爆炸场景仿佛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潮,他冷眼看着荧幕上偶尔一闪而过的士兵们的断臂残肢。当他听到身边某个女性难过的叹息声时,他终于忍不住对身边的李懂笑了起来。

“这电影的剧情,跟咱俩第一次合作的时候还真挺像的。”他在李懂耳边轻声说道。

“嗯。”李懂看到中国狙击手将他的枪架在了观察员的肩膀上,淡淡地补充了一句,“那时候咱们的姿势可比这个稳固多了。”

见对方还有心思开玩笑,顾顺松了一口气,遥想起二人初次掩护小队作战时的情景。

那时候李懂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真的精神专注,抱着他的双臂像是两根铁箍。观察员的头紧靠着他的肩膀,身体的重心稳稳落在前脚跟和后脚掌,将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为狙击手架枪的任务中。专业的训练使他们的心跳完美同步,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他们初次合作。

那次掩护当然十分成功,也是李懂第一次真正进入到顾顺的视线之中。

“他把咱们武警弄得也太弱了点,好歹都是军人......”顾顺抱怨道。

李懂学着他刚才的样子,转过头来对他“嘘”了一声,厚软的嘴唇搓成圆桶状,双眼里反射出背景画面里银色的光亮。

顾顺探过头去企图用嘴唇亲吻那月光,却被李懂轻盈地闪躲开。

“这电影里的女兵手劲儿可真大,”过了一阵,顾顺又开始管不住嘴了,“让我扛重机枪抵肩射击我都撑不了多久。”

“电影嘛。”李懂淡淡地说。

又一连串炮声炸完,顾顺总结道:“爆炸的威力没我想象中那么大。”

“拍得太像不让放的吧。”

“哼,也是,那时候的战场,平常人看一眼就得吐。”顾顺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爆米花。

“顾顺。”

“嗯?”

“这只是电影。”李懂认真地望着他的双眼说道。

“哦。”看着李懂脸颊上的疤,顾顺终于闭上了嘴。

当他们看到中国军人倒下时,二人的手不自觉地握在了一起,直到画面终于切换到碧海和蓝天时才又松开。

走出影厅时,顾顺把他一个人吃了半桶的爆米花扔进了垃圾桶。扭头看见李懂低着头若有所思,他搜肠刮肚半天也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语,只好问道:

“咱还去做点什么?”

李懂茫然地抬起头,视线定格在顾顺短发间的伤疤上,那一块被灼伤过的皮肤已再长不出一根头发来,这是战争烙印在他身上的记号。

“顾顺。”他犹疑着开了口。

“嗯?”顾顺向前一步站定,低下头看着对方温润的面孔。

“我想回去。”

“嗯,回吧。”顾顺点点头。

 

 

顾顺洗完澡走出浴室时,看到李懂正在打电话,用的是他的家乡话,语气听起来是在和自己的家人报平安。他安静地走到观察员身边坐下,听着听筒里传来满陌生方言的女性声音。

“你妈?”顾顺摆口型问道。

李懂点点头,他脸上的表情疲惫而紧张,显然家人善意的寒暄反倒引起了他的不安。

狙击手皱皱眉头,温和而强硬地对李懂伸手,后者心领神会,对电话里的人交代了两句,便把手机交到了他手里。

“喂,阿姨好,我是顾顺。”

李懂不无担忧地盯着他,生怕他突然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惹母亲误解。打消家人的疑虑有时甚至比亲手取人性命要困难得多。

——“嗯,我会好好照顾懂的。”顾顺语气平和而坚定,听来令人信服得多。

——“嗨,电影那都是假的,拍出来吓您的,没那么恐怖。”

——“您放心吧,懂比您想象中的厉害多了。”

——“诶,我们都好好的,您也得保重身体啊,懂其实可挂念您了。”

......

“嗯,我让懂再跟您聊。”说完顾顺朝李懂使了个眼色,把手机又交还给对方。

李懂是个聪明人,他学着顾顺的样子又说了几句报平安的话,这才挂断了通话。

“谢了。”

“跟我谈什么谢。”

“你也知道我不擅长说这些话,也不太会撒谎。”

“有些时候谎言是必须的。”顾顺说,“我们能认识到军人究竟肩负着怎样的责任,又面对着怎样的风险,但是我们的同胞和家人没必要全了解,这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李懂出神地听着顾顺的话,忽然有些熟悉却遥远的面孔一一浮现在眼前又转瞬即逝。与这些人离别,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然而这些记忆却近在咫尺,如同他身上那些狰狞的疤痕一样永远无法抹消。

顾顺见李懂又在发呆,便停顿了许久,定定地注视着他微微湿润的双眼,直到对方自己回过神来,与他四目相对。

“他们不会被忘记。”李懂缓缓说道。

“嗯。”顾顺目光灼灼,灿若星辰。

“顾顺。”

“嗯?”

“很荣幸成为你的观察员,和你并肩作战。”

顾顺轻笑。“能摊上最棒的观察员,其实是我的荣幸。”他忽然话锋一转,道,“话说,观察员同志,我可又给你上了一课。”

“这么快就想收学费,怕我赖账?”李懂瞪大了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不怕,我是在提醒你,赊的账该还了。”

 

 

观察员的任务主要是为狙击手计算距离、风向、风速、温度、湿度,帮助他选择优先狙击目标,同时也负责保护狙击手的安全,在狙击手失手的情况下,甚至可以替代主狙击手完成射击。因此观察员也被称为:

“我的眼睛......”顾顺的大手轻覆在李懂的眼睛上,布满厚茧的手指被对方的睫毛拂扫而过时产生了细微的痒感。他把头低下来,靠在李懂的耳边,接着用虎牙轻轻硌了一下那柔软的耳垂。

李懂闭着眼睛,听到夹在狙击手鼻息声中迷蒙的低语:“我的耳朵......”

这是顾顺发起的讯号,示意他们要开始一个练习。

李懂会意地双手笼住了狙击手宽阔健壮的后背,一根手指熟稔地按在他肩头上一块凸起的弹痕,摸着它就像是在摸着他自己紧绷的神经。

“别紧张......”顾顺仿佛了解李懂的每个心思,安抚地说道。

于是李懂微厚的嘴唇贴上了顾顺的胸膛,努力感受着隔在他强壮肌肉和结实骨骼之后的那颗躁动的器官。

这是一个练习。

仅仅一秒的间隔之后,李懂的呼吸骤然开始加速,像是在回应着那心跳的鼓动,他自己的那颗心也随之不安分地膨胀收缩。从中心器官里泵出的血液上下奔流,好似火山口一泻千里的岩浆,让他的身体变得滚烫,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毛孔都随之敏感兴奋起来。李懂感到本来压在头顶的泰山般重的压力一扫而空,此刻他很想笑,但是练习中总归还是要保持严肃,于是他咬着嘴唇,仅仅从牙齿的缝隙里释放出一声愉快的短叹。

“我准备好了。”李懂抱着顾顺,喃喃道。

顾顺撑起了身子,把盖在李懂眼睛上的手移开。那双清澈的眼睛逐渐地蒙上了一层雾气,让他很想吹气成风驱走那混淆视线的障碍。当他把嘴唇凑近李懂的双眼时,那一潭湖水却倏地被阻拦在古铜色的幕帘之后。

他忍不住下了一道命令:

“别动。”

“好。”李懂回应道。

“留在我身边。”

“好。”

雄狮亲吻着雄鹿,顾顺触碰到了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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