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牙师傅

这没有你会喜欢的东西

【洛卡】掐一下

·好甜好甜的

·时间线混乱,就当是在电影之后吧

·一掐解千愁

·后面附有两段一刷时脑内剧烈活动产物



当冬日的阳光穿透艾尔文森林茂密的枝桠,闪金镇被晨曦照耀得明亮而温暖的时候,安度因·洛萨爵士从一场大梦中醒来。

那是一场相当漫长而琐碎的梦,在梦中飞速闪过无数他在现实世界中司空见惯的景色,幽暗的树林、高耸的悬崖、破碎的城楼。在这些场景里他见到了只有在梦中才能再次见到的人,有亲人,有老朋友,也有敌人,可是他始终只是和他们遥遥相望,而对方也没有想要靠近他的意思。

洛萨起初还因为无法触及他们的脸庞而感到迷茫和沮丧,后来他才明白,整个一场梦都是在告诉他,有些已经离他而去的人和事,是永远也无法追回了。而将要永远常伴他左右的,只有深沉的爱和满身的伤,这就是一个战士的宿命。

狮王之傲旅馆里的人声一点也不顾及中年爵士重伤的躯体和疲惫的灵魂,如同往日一般嘈杂。洛萨以一种极慢的速度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浑身上下,连骨头缝都疼。

中年骑士的意识逐渐回到了他的躯体,迫使他回忆起了自己伤痛的源头,那场发生在不久前的战斗。

那时他们在山谷里遭遇了兽人部落的伏击,他们没有为数众多的士兵,也没有大法师麦迪文的帮助,整个军队里也就只有卡德加一个法师,而这位缺乏训练的年轻人尚且自顾不暇。

战斗异常艰难,被邪能强化的绿皮战士们不死不休地挥动着战斧和巨锤,再强壮的人类士兵在这样狂暴而不讲分寸的战士面前都显得孱弱不堪。

当洛萨被一记重锤击中后背,整个人飞出去好远,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时,他想自己的好运终于是到头了。

喉头涌上一阵腥甜的液体,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流出来。后背的盔甲被打得凹进去一大块,洛萨觉得它已经陷进了自己的肉里。

洛萨半睁着眼睛,祈求着死亡快些降临到他的头上。他在最低落的时候,曾经坦诚地对失去灵魂的老友麦迪文说过自己已近无可眷恋,可是听着耳边士兵们的惨叫和怒吼,还有卡德加充满恐惧又强装镇定地吟唱咒语的声音,他又觉得自己的人生其实还没糟到那个份上。

毕竟他死在战场上,这是他从小的愿望。可笑的是,他许过那么多愿望,貌似只有这个实现得最彻底。

若是说还留有什么会让他死不瞑目的遗憾,那就是即便听不懂,也还是想忍着捂住书呆子法师嘴巴的冲动,多听听从他口中咆哮出的或是小声念出的奇异的咒文。那时卡德加眼中会闪耀着蓝色的魔法之光,那是最令安度因·洛萨着迷的色彩。

要是自己死了,那卡德加会为他伤心多久呢?万一卡德加也在战斗中牺牲呢?绝望的想法充斥在洛萨的脑海里,他破罐破摔地觉得这些事情已经轮不到他想。

终于,洛萨爵士昏死过去。他像个真正的战士一样一边在心里对自己所爱的一切道别,一边无畏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洛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战斗结束后的第五天,他询问了照看他的士兵,才得知自己昏过去之后人类部队节节败退,好在信号发出得及时,配备了火枪的增援部队快速赶来击退了兽人。由于洛萨伤势不适合长途奔波,他的军队暂时驻扎在了闪金镇。

“看来幸运女神还眷顾着我这把老骨头。”洛萨自嘲地说。他现在腹内空空,浑身无力,于是便吩咐士兵去给自己准备一顿好吃的,顺便把卡德加叫来。

“卡德加?”士兵犹豫了一下,“他最近状态不佳,我不知道他现在醒了没。”

洛萨刚要躺下,听了士兵的话立马又弹了起来。

后背的伤好痛。

“卡德加怎么了?他受伤了?”洛萨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语气中明显的担忧。

士兵回答:“没受什么伤,不过是他一直扶着您走的,等把您交给增援部队之后他就累瘫了。”

“他扶着我走?”洛萨夸张地重复道,“真的?”

他想想当时自己穿着厚重的盔甲,还失去了知觉,体重肯定比自己平常的要沉重许多。而卡德加平时是个被他轻轻一提就丢到桌子上,推搡一下都要倒退两步的文人,谁给他的自信让他扶着他走?

“是的,指挥官,”士兵说,“他坚持说要我们专注于战斗,而他一边以法术支援我们,一边亲自带着您撤退——他真的很英勇。”

“是啊,他就是这样的人。”洛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他现在住在哪里?”

“就在您隔壁,指挥官。”

洛萨挥手叫士兵离开了。

从小到大,尝试着阻止安度因·洛萨做他想做的事永远是徒劳的。即使人到中年,这种不管不顾只是往前冲的品格还是深深地烙在他的灵魂里。

洛萨慢腾腾地爬下床,蹑手蹑脚地钻进了他隔壁的房间。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原来还捆着层层叠叠的绷带。

在有窗帘遮挡而显得昏暗的房内,卡德加安静地躺在床上,轻柔而安详地呼吸着。他的床边散落着他的衣物和行李,还有几本摊开的魔法书,洛萨只看了几眼书里的插图就挪开了视线。

洛萨悄悄走到卡德加床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仔细观察起卡德加的睡颜。这光景平日是很少欣赏得到的,野外驻军时灯火昏暗,大多数事物都只看一个轮廓,而卡德加长得稍微精致了一点,和风餐露宿的军旅生活那样格格不入。

老天他的睫毛好翘,像个娘们。洛萨在心中惊叹了一声。

他当然也看到了卡德加眼下的青黑。麦迪文曾经用对傻瓜讲话的语气对他说过,使用魔法也算是个消耗精神力的活儿。所以不难猜出那场伏击让卡德加变得多虚弱疲劳,何况他的肩上还一直扛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壮汉。

洛萨有些歉疚,同时还有许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他的心头,它们迫使他不移开视线,一心一意只想盯着面前这个沉睡的人看,仿佛看上再久也不会觉得厌烦。忽然他觉得一阵胸闷,可是他深呼吸一口气都要搞得前胸后背一阵剧痛,他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时,他看到卡德加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卡德加?”洛萨小声地叫道,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但是卡德加只是歪了歪头,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看着小魔法师毫无防备地躺在舒适的床上,洛萨的心也逐渐柔软了下来。他慢慢凑近卡德加的脸庞,那张伴着少年气的婴儿肥与成年人不修边幅的唏嘘胡茬的脸近在咫尺。洛萨记得自己一只手捂在那柔软的脸蛋和那好看嘴唇上时一瞬间的酥软触感。

出于纯粹的好玩,洛萨伸手掐了一下卡德加的脸。

那皮肤细腻得几乎要被捏出水来。

不成想卡德加被这一掐惊醒,洛萨猛地收回手,缩在凳子里尴尬地看着睡迷糊了的法师。

“洛萨?”卡德加确认性地问道。

“中午好啊,尊敬的卡德加。”洛萨恢复了那副从容的模样,有些油腔滑调地说。那刚刚掐过卡德加脸蛋的手放在腿上,指尖反复地在一起摩擦。

卡德加皱着眉头撑起了身子,洛萨把手放在他肩上。

“要是还不舒服就接着躺着。”

卡德加毫不客气地躺了回去。

“你伤不可能好这么快。”

“事实上,我的确没痊愈,不过我有件更着急的事等着我完成。”洛萨转了转眼睛。

看到醒来的卡德加之后,洛萨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情感几乎要演化成滔天的巨浪。

卡德加给了中年爵士一个困惑的眼神。

“我过来向你道谢。”洛萨郑重其事地说,“并且希望你在今后的日子里也不要轻易离我而去。”

洛萨满意地看着卡德加红透的脸,和他闪烁着光的黑眼睛。

法师大多数都是聪明人,就算不精通于社交,也能够听得懂对方言语中的弦外之音,何况是卡德加这样的机灵鬼。

“你在说什么?我没......你什......啊?”卡德加语无伦次地说。

洛萨一个没忍住就大笑起来。

“这是指挥官的命令,法师,你敢不遵守吗?”洛萨一下子严肃起来。

卡德加怔怔地看着洛萨苍白的脸,心想好在对方看不到,他炽热的心脏正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当然他也看不到自己的脸已经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

洛萨看卡德加似乎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于是又掐了一下他的脸。

受惊的小鹿一下子躲进了温暖的被窝。

洛萨歪着头,好笑地看着卡德加露在被子外的那撮柔软的黑色短发。

过了一阵,从被褥下面传来闷闷的轻语。

“遵命,指挥官。”


(完)



片段一:

洛萨穿好装备,站在一边看着卡德加撅起屁股,用焦黑的木炭在地上画着复杂的符文。

他对于魔法师和魔法的理解仅仅停留在捂着施法者的嘴巴就万事大吉的程度上,就和他对音乐的认识就是一群诗人拿着金属号角胡乱地吹一样。

“艾泽拉斯更需要你!”

卡德加难得对人那么大声地喊,竟然意外地震慑了他。

洛萨忽然想起在森林里遇到埋伏的时候,他的战士们被打得七零八落,而看起来最脆弱的卡德加却能竖起坚不可摧的屏障。可是他又想起他们的初次见面,卡德加被他一把捂住嘴按到桌子上动弹不得,反抗的力道小得像个娘们。

洛萨终于得出结论,魔法师的确是可靠的战友,只不过太需要人保护。

昏暗的牢狱里忽然亮如白昼,洛萨的双眼几乎要被光芒灼伤。

眼睛适应了光线后,他看到了光芒中的卡德加,他站在魔法阵里,身体被蓝色的光芒包围,双眼充盈着纯净的蓝色光辉。魔法师站了起来,向洛萨伸出肉感的拳头,那只手中握着一束光。

洛萨撇了撇嘴。

传送魔法......这几天在麦迪文那看过不知多少次,人家可不用焦头烂额地趴在地上画魔法阵。

但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神情坚定,目光单纯,看上去莫名可靠得不行。

可是卡德加明明是个书呆子,明明打近身战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明明面对麦迪文的时候那样相形见绌......

他明明还那么年轻,只比卡伦大几岁的样子,退一万步讲,他甚至不像卡伦是个训练有素的战士。

尸骨未寒的儿子临死前脸上那痛苦的神情再次浮现在洛萨眼前。

他时常回忆起那天在峡谷里,一道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的闪电屏障把他和卡伦隔开,就这样拉开了天堂与地狱之间的距离。天杀的麦迪文,无论他怎样哀求他解除屏障,都传不进高高在上守护者的耳朵。

他的胸口一阵疼痛,好像敌人的利爪似乎也穿透了他的铠甲,扯碎了他的心脏。而仇恨填补了那道空缺,把他变成复仇的凶兽,循着血的气味赶到自己仇恨的人面前。

可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艾泽拉斯需要有人站出来阻止一个更强大的敌人。星球本身不会对人说话,于是卡德加出现在他面前,选择了他。

为什么卡德加会如此信任自己,一个只会带兵作战的凡夫俗子?

被变成绵羊的士兵在一边“咩”地叫了一声,洛萨回过神来,随即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魔法阵。他和卡德加之间只有一臂的距离。

卡德加依旧坚毅地看着他。



片段二:

“小子,无论你有什么主意,最好现在就做。”

在对面的麦迪文慢慢地踏进了幽绿的池水,他瘦弱苍白的身体立刻开始成长壮大,他的头上长出了恶魔的尖角,浑身上下燃烧着绿色的邪火,已经没有一点本属于他的特征。麦迪文缓缓地逼近着,赤手空拳的洛萨在对方强大的威压之下只得连连后退。

“别杀死你的朋友,麦迪文。”洛萨希望自己的言语多少还能为卡德加拖延一阵时间,但是麦迪文完全变成了恶魔,已经听不进他的话,嘴里依旧念着打开黑暗之门的咒语。

“就现在!”洛萨催促道。

仿佛是回应了他的召唤,一个巨大的魔像从天而降,正好落在恶魔的头上,把他砸倒在水池里,绿色的池水迸溅得到处都是,像是被惊起的萤火虫群。

恶魔呻吟了一声,然后就不再动弹。

成功了?洛萨看到一动不动的恶魔,不敢轻举妄动。他现在很想找卡德加问个究竟,可是他呼唤了对方的名字却没得到回应。骑士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突然,从池水里站起一个人来,那正是卡德加。原来他把自己和魔像一同传送到了池水上空,也就和巨大的泥偶一起摔进了水中。被魔力驱使的泥像在池水的作用下已经被抽干了生命变回了一尊无生命的雕像。可是卡德加,他没有被池水杀死,但是表情因为痛苦而狰狞。

洛萨冲上去,想把卡德加拉上来。

卡德加突然睁开眼睛,他的双眼和被腐化的麦迪文一样,闪烁着绿色的邪光。

“卡德加!”洛萨惊呼道,他伸出去的手停驻在半空。他第不是一次感到这样痛苦无助,卡伦被兽人首领提起来的身影再次浮现在眼前......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亲近的人,即使命运偏偏要一次次和他作对,他的妻子、儿子、朋友,一个个死在他面前,他的心也没有因此变得麻木,他还是想要竭力挽救所有他爱的人。

现在,他想要挽救卡德加。

“求你了,千万别被那混蛋邪能打倒。”洛萨走上前去,他的指尖几乎要碰到卡德加的肩膀。

年轻的法师身体已经被绿色的火焰包围,那火焰灼烧着他的身体和灵魂,让他就连站立都显得很困难,有好几次差点摔倒。他看着不知所措的洛萨和他朝自己伸来的援助之手,轻轻摇摇头,挥手朝他释放了一个法术。

一个有着纯净蓝色的魔法护罩,包围了洛萨。

洛萨的手被魔法罩隔开。

明明只差分毫,就可以拉住你了。

如果你也死了,那这一天和我失去卡伦的那一天有什么不同呢?

洛萨一边这样恐惧地想,一边疯狂地敲击着魔法屏障。他的心中不是没有恐惧,相反地可能比常人更多。他本能地想,若是再失去卡德加,那他就要变成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了。

而孤独正是他恐惧的根源。

“你不许死,卡德加!”

卡德加俯下身去,用手抓住恶魔的额头,用力向外拖拽,像是要从那躯壳里抽出些什么。

“你比他要强大,卡德加,不要离开我!”洛萨喊道。

卡德加背朝着洛萨,露出微微的笑容。

光明生于黑暗,黑暗孕育光明。

恶魔的灵魂在卡德加手中。

在卡拉赞的顶层产生了一阵巨大的爆炸,方圆几里内的生命尽数凋零。

魔法屏障消失了,而卡德加倒在干涸的池子里。

洛萨扑了上去,扶起了浑身无力的小法师。

“嘿,嘿,小子,”洛萨拍拍卡德加的脸,柔声呼唤道,“给我看看你的眼睛。”

还耷拉着脑袋的卡德加听话地抬头睁了睁眼睛,虚弱地对担惊受怕的中年骑士笑了笑。

洛萨松了一口气。卡德加湿漉漉的的眼睛里映着的仍旧是那样好看的蓝色,仍旧有着单纯正直而疲惫的眼神。

洛萨抱了卡德加一把,对方那单薄的身子几乎要被他的铠甲挤扁。卡德加吃痛地想推开他,但是任何努力都无济于事。

“我为你感到骄傲。”

受到夸奖的魔法师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骑士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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